做手机的对配置没什么可谈了,就来谈工艺美感。做 App 的太多,少不了拼 UI。新楼没地盖了,要升级店面,最好请家性价比不错的设计公司,在一片工业风、小清新和新中式中杀出条血来。书、文具或零食饮料就更不用提了,设计就是品牌,就是调性,就是溢价。
这事儿中外都一样。B 站 UP 主“拂菻坊”给他的外国朋友试吃两种不同口味的凤梨酥,还是会有人评价:“那个味道更好,但我更喜欢这个牌子的包装。”
我们可以单纯把它看作是大众审美需求和水平提升的结果,也可以将其视为消费升级、视觉化阅读习惯形成以及生活方式经济兴起的综合产物。当然,它也正在成为品牌方们争夺市场的要素。
援引美国设计管理协会(Design Mangement Institute,简称 DMI)报告中的描述,从业绩表现上看那些重视设计的公司比标普 500 的平均水平还要再高出 228%。“将设计人才应用到软硬件及服务互动之中,能帮助企业与其竞争对手区别开来,提供更好的顾客体验,最终获得更高的成长速度。”
在这样的背景下,设计行业和其它正在升级中的行业一样,更加依赖网络社区平台的支持。设计师需要更快地获取创作灵感、更广泛而集中地展示自己的创意以获取工作机会,普通人也依靠社区平台满足日常审美需求、培养自己的口味。
这些都是 Behance 和 Dribble 这样的设计师社区诞生并受到欢迎的原因。在 UI 设计、VI 设计、平面设计、产品设计等领域,它们称得上是时下最受欢迎的两个设计师聚集地。前者 2006 年在纽约市成立,6 年后以 1.5 亿美元被 Adobe 收购,到 2013 年注册用户共有 150 万;后者 2009 年由网站设计师 Rich Thornett 和 Dan Cedarholm 在麻省创立,有统计称截止 2014 年共有 2000 亿像素的创意作品被分享在这个平台上。
相比之下,Dribble 显得更“专”。它的用户注册是 100% 邀请制;作品种类较精,以平面设计、VI 设计、插画等为主;图片上传格式为最大 800 600 个像素的“shots”,强调对设计细节的展示,没有太多文字说明,因此更像一个方便业内人士交流想法的空间。
而对于那些不满足于只在 Instagram 上刷刷图、还想知道好设计怎么来的普者而言,Behance 可能是个更友善的选择。它的内容种类很多,除了上述设计分类还有建筑、手工艺、摄影和广告等;作品展示以“Project” 为单位,可以通过图片、视频、文字等了解整个创意过程,介绍得更为清晰完整。
唯一的缺憾是评论区太友善了,常见留言依次为“nice”(棒!)“wonderful(很棒!)amazing(棒呆!)此外就是:“你的作品很棒,来看看我的新项目吧!(附链接)”
Saxon Campbell 是一位美国设计师、摄影师,在纽约布鲁克林有一间自己的工作室。他的设计领域很宽泛,大多是与时尚或零售品牌的合作,比如 P&Co、Frockhub 或 The Monster Cycle 等。
在 Campbell 的作品中经常能看见这样的搭配:大色块且颜色柔和的人或物局部特写,以及位于视觉正中心的圆润字体。简明直接的关键词让原本有些暧昧难懂的摄影作品变得明朗起来。
虽然两人学的都是平面设计(包括设计、出版及广告),但在日常创作中却放弃了 PS、AI,转而把重点放在手工装置上。从绘制草图、裁剪到装配,两位设计师试图用最常见的材料——纸、木头、线、毛毡——说故事。
最终成品看上去就像一个个带着寓言色彩的、五彩斑斓的手工雕塑,手法传统,美感却很现代。在名为“Douceur/Douleur(甜美/疼痛)的作品中,设计师试图把“玩具”和“武器”两个概念结合起来,用童真与、真与假之间的微妙冲突,提醒人们反思遍布全球的童兵问题。而在为爱马仕设计的大自然主题橱窗中,纸折的彩色蝴蝶、猫头鹰、孔雀和狐狸又带给人一种人与自然、手工与天工融合又对抗的奇妙美感。
Zim&Zou 的作品受到很多品牌的喜爱。他们的客户除了爱马仕还有 IBM、Microsoft、Time 、邮报、镜报等。
有些创作第一眼就能让人印象深刻,再看又会带来新的感受,伦敦插画师 Thomas Hedger 的作品就是这样。
你可以说它们很简单——就是干净、强烈的线条配上明艳的色块,但韵味也很足,可能会让你想起上世纪 60 年代波普艺术的黄金时期,感受到某个故事的内核被掏出,或者无数个蒙太奇叠加后留下一个共同的主题。
你不一定听说过 Sagmeister & Walsh 这家广告创意机构的名字,但你一定听过它的合伙人之一施德明(Sten Sagmeister)。
这位设计师以大胆幽默著称,最广为人知的作品大概就是那张获得格莱美的“Talking Heads”盒装激光唱片。在自己的“快乐设计”时,他也总带着点直白的幽默感:“目前我们大概用生命的前 25 年学习,之后的 40 年用于工作,放到最后的是约 15 年的退休生活。我觉得更合理的可能是拿走 5 年的退休时间,把它们穿插在工作的年头里。”
就在 4 年前,施德明找了一位年轻设计师共同成立了 Sagmeister & Walsh,并且在成立当日用邮件向们发布了一张宣传合照介绍自己的新合伙人。这个人就是 Jessica Walsh。
因为 Walsh 很早就获得 ADC、SPD、Graphis 等年度大,人们在各种报道中喜欢将她称为“天才设计师”。不过 Walsh 最大的长处其实和施德明一样,即擅长抓住设计与商业的那个交叉点。
她自己在接受 采访时曾说:“我想(我的特长)应该是品牌识别。我喜欢用概念化的方式,把我们创造出来的符号或视觉语言通过印刷、数码和电视等不同的媒介统一地整合为一体。”
关于他的公开资料并不太多,不过这和他作品的调性倒是挺相配:黑灰为主的单色调、简洁实用、线条流畅,喜欢用列清单的方式把产品介绍页做成 Infographic,因此也散发出一种低调而有序的奢侈感,可能很适合完美主义者及症患者。
30 岁以前,丹麦人Maria Gr nlund 的人生历程看上去更多与音乐相关,而非设计。她在 19 岁时进入音乐学院学习风琴演奏,辅修声乐,接着又去学了钢琴。每天的生活主要就是作曲、练琴、参加演奏会,而规律。
到了 30 岁,Maria 也经历了那个“突然想要换一种人生”的时刻,而且马上就做了,和音乐生涯一样有条不紊:2007 年进入商业机构做学徒,2009 年开始第一份平面设计工作,6 年前正式成为设计师。
也许是因为之前的古典音乐背景,Maria 的设计看上去就是用水彩在纸上演奏,色彩明媚,很有想象力。最有代表性的是她在 2013 年抽出 2 周时间来做的个人项目“I speak fluid colors”(我水彩说得很流利),在 Behance 上的浏览量达到 17.6 万。
放到科技品牌上,Maria 的水彩又能把印象中单调且难免过于“中二”或“商务”的科技感变得灵动些。和 Jessica Walsh 一样,她也强调设计师在商业合作中应保持个性:“你会请客户向你解释它们的独特卖点是什么,同样的,设计师也应该自问,自己的特质是什么。我欣赏的设计师很多,但如果只是简单模仿他们的风格,我也不可能给客户带来什么品牌个性。”
爱沙尼亚人 Anton Burmistrov 说他出生和成长在一个现在已经不存在的国家——苏联,先在首都的塔林艺术学院读了一阵子书,后来又去了格林威治大学。真正作为设计师的磨砺则是在伦敦,这包括 Hey Human、Brave 和 Leo Burnett 等各种各样的创意机构。
近些年,他开始和很多设计师一样,在家里运作自己的工作室,之前积累的客户也找上门来,有红牛、宝洁、奔驰、松下等等。
不过 Burmistrove 最喜欢研究的似乎还是字体设计。他的作品看上去也很比较简洁,但融入了对传统的参照,也贯穿有强调逻辑和规律的几何元素,因此显得更大气。
这位设计师写在 Behance 上的介绍也类似漫画故事中那种戏剧性的叙事,让人联想起蝙蝠侠或钢铁侠的双面生活:“白天,Butcher Billy 在巴西一家忙碌的数字公司做创意总监。但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已意识到自己注定不凡。只要在他小小的手中放入一把蜡笔,就没有任何一面墙是安全的,也没有任何事可以他。”
Butcher Billy 的很多作品中都会或明或暗地投射摇滚流行文化,比如 David Bowie、Sid & Nancy、The Joy Division、Radiohead 等等。当这些人物和一些新元素混杂在一起时,你很难说它究竟是在勾起你的怀旧之情,还是在摧毁它。
SocioDesign 是伦敦的一家老牌平面设计事务所,它的中包括了摄影师、文案撰写者、3D 艺术家、程序员、动画师、设计师等等,所以作品往往更成熟也更系统,合作的品牌从初创企业到跨国企业都有。
大部分作品的风格是时下最流行的极简。不过要把极简做得千变万化,让品牌满意也让消费者买账,反而更难。SocioDesign 的特点也正在于此:你可以看到和不同的品牌合作,它的极简如何千变万化:奢侈的、朴素的、严肃的、活泼的、女性化的、男性化的。
如果你喜欢充满童趣和怪奇想象力的设计,除了北欧,其实也可以多关注一下。这一点单从数量众多、千奇百怪的精酿啤酒包装就可以看出来。
现居悉尼的 Shanti Sparrow 就是这样其中之一。她的大部分合作对象是 NGO,设计元素以动物和自然为主,喜欢在重复排列的矢量图标中混入数字拼贴,因此看上去有种清新但顽皮的感觉,有点“轻波普”。nichkhun kiss